——叶芝(爱尔兰)
我就要起身走了,到茵尼斯弗利岛,
造座小茅屋在那里,枝条编墙糊上泥;
我要养上一箱蜜蜂,种上九行豆角,
独住在蜂声嗡嗡的林间草地。
那儿安宁会降临我,安宁慢慢儿滴下来,
从晨的面纱滴落到蛐蛐歇唱的地方;
那儿半夜闪着微光,中午染着紫红光彩,
而黄昏织满了红雀的翅膀。
我就要起身走了,因为从早到晚从夜到朝
我听得湖水在不断地轻轻拍岸;
不论我站在马路上还是在灰色人行道,
总听得它在我心灵深处呼唤。
(飞白译)
——叶芝(爱尔兰)
我就要起身走了,到茵尼斯弗利岛,
造座小茅屋在那里,枝条编墙糊上泥;
我要养上一箱蜜蜂,种上九行豆角,
独住在蜂声嗡嗡的林间草地。
那儿安宁会降临我,安宁慢慢儿滴下来,
从晨的面纱滴落到蛐蛐歇唱的地方;
那儿半夜闪着微光,中午染着紫红光彩,
而黄昏织满了红雀的翅膀。
我就要起身走了,因为从早到晚从夜到朝
我听得湖水在不断地轻轻拍岸;
不论我站在马路上还是在灰色人行道,
总听得它在我心灵深处呼唤。
(飞白译)
——罗伯特·弗罗斯特(美国)
小路在缀满黄叶的树林里分了岔,
可惜我只能选择其中的一条。
一名过客啊,我久久地呆立,
极目望向一条路的去处,
望着它隐没在灌木丛中。
然后我走上了另一条岔路,
和旁边那条一样好,或许更好。
因为它的草更多,看起来较少有人经过。
但也难说,经过每条路的人
也许都差不多。
那天早上,两条岔路看起来其实完全一样,
一样地盖在尚不曾被人踏过的落叶里。
哦,等我来日再把今天没走的岔路走一遍吧!
但我知道,一条路走到头又会连着新的岔路,
所以我想,也许我再没可能重新回到这里了。
多年之后,不知道我已走到了何地,
但一提起今天的选择,必定免不了一声叹息:
我曾踌躇在某个树林里的岔路上,然后
走上了人迹较少的一条,
从此,一切都不同了。
保尔·艾吕雅(法国)
我是你路上最后一个过客
最后一个春天,最后一场雪
最后一次求生的战争
看,我们比以往都低,也比以往都高
我们的火堆里什么都有
有松果、有葡萄枝
还有赛过流水的鲜花
有泥浆也有露滴
我们脚下是火,火上也是火
昆虫、雀鸟和人
都将从我们脚下飞起
飞着的也即将降落
天空清朗,大地阴沉
但是黑烟升上苍穹
天空失去一切光亮
火焰留在人间
火焰是心灵的云彩
火焰是血液全部的支流
它唱着我们的曲调
它驱除我们冬天的水汽
黑夜可厌的忧愁燃烧起来了
灰烬变成了欢乐美丽的花朵
我们永远背向西方
一切都披上了曙光的色彩
——雪莱(英国)
在夜晚第一度香甜的睡眠里 我从梦见你的梦中起身下了地
习习的夜风正轻轻地吹 灿烂的星星耀着光辉
从梦见你的梦中起身下了地 有个精灵附在我的脚底
它引导着我 来到你的纱窗下 哦 亲爱的 真是不可思议
四处游荡的乐声已经疲惫 湮没在幽暗静寂的清溪
金香木的芳馨已经消逝 就象梦中那甜美的情思
夜莺一声声泣血的怨啼 已在心底溘然死去
我的生命也必将在你心上停熄 因为 哦 我所热爱的只是你
哦 请快把我从绿草地上扶起 我气息奄奄 神智昏迷 衰竭无力
让你的爱在亲吻的密雨里降落 降落在我苍白的嘴唇和眼皮
我的面颊已经冰凉惨淡 我的心脏音响沉重 跳动迅疾
哦 请再一次把它拥紧在你的胸前 它终将碎裂在你的心窝里
——雨果
既然我把我的唇放进你永远充溢的酒樽
既然我把我苍白的额贴近你的手心
既然我有时呼吸到你灵魂里温柔的气息
一种沉埋在暗影里的芬芳
既然我有时从你的话语里
听到你散步时那神秘的心声
既然我看见你哭泣,既然我看见你微笑
我的嘴对着你的嘴,我的眼睛对着你的眼睛
既然我看见你那颗星在我头上光芒闪耀
哎!它可老是深藏不露,觌面无由
既然我看见一瓣花从你那年华之树上
掉下来,坠入我生命的波流
现在我可以向急逝的韶光讲了:
———消逝吧,不断地消逝,我将青春永葆
你和你那些憔悴的花儿一齐消逝吧
我心灵里有朵花儿谁也不能摘掉
我这只供我解渴的玉壶已经盛满
你的翅膀掠过,也溅不起其中的琼浆半点
你的灰烬远不足以扑灭我的灵火
你的遗忘远不足以吞没我的爱恋
(纪念在国外的日子…)
——裴多菲(匈牙利)
我愿意是激流 是山里的小河 在崎岖的路上 在岩石上经过
只要我的爱人 是一条小鱼 在我的浪花中 快乐地游来游去
我愿意是荒林 在河流的两岸 面对一阵阵狂风 我勇敢地作战
只要我的爱人 是一只小鸟 在我的稠密的树枝间作客鸣叫
我愿意是废墟 在峻峭的山崖 这静默的毁灭 并不使我懊丧
只要我的爱人 是青青的长春藤 沿着我荒凉的额头 亲密地攀援而上
我愿意是草屋 在深深的山谷底 草屋的顶上 饱受着风雨的打击
只要我的爱人 是可爱的火焰 在我的炉子里 愉快地缓缓闪现
我愿意是云朵 是灰色的破旗 在广漠的空中 懒懒地飘来荡去
只要我的爱人 是珊瑚似的夕阳 傍着我苍白的脸 显出鲜艳的辉煌
——(英国)布朗宁夫人
说了一遍 请再对我说一遍 说 我爱你
即使那样一遍遍地重复
你会把它看成一支布谷鸟的歌曲
记着 在那青山和绿林间 在那山谷和田野中
如果它缺少了那串布谷鸟的音节 纵使清新的春天
披着满身的绿装降临 也不算完美无缺
爱 四周那么黑暗
耳边只听见惊悸的心声
处于那痛苦的不安之中
我嚷道 再说一遍 我爱你
谁会嫌星星太多 每颗星星都在太空中转动
谁会嫌鲜花太多 每朵鲜花都洋溢着春意
说 你爱我 你爱我 一声声敲着银钟
只是要记住 还得用灵魂爱我 在默默里
——(芬兰)伊迪特·索德格
我是秋天最后的花朵
我曾被摇荡在夏日的摇篮里
我曾被置于面对北风的岗位上
红色的火焰出现
在我苍白的两颊
我是秋天最后的花朵
我是死去的春天最年轻的种子
最后死去是多么容易
我已看到那童话似的蓝色的湖
我已听见那正在死去的夏日的心跳
我的花萼只握住死亡的种子
我是秋天最后的花朵
我已看见秋天那布满星星的深奥的宇宙
我已看到温暖的炉边那远处的光亮
走同样的路是多么容易
我要关上死亡之门
我是秋天最后的花朵
作者:费. 伊.丘特契特
别声响,要好好地藏起
自己的感情,还有想往。
任凭着它们在心灵深处
升起,降落,不断回荡。
你应该默默地看着它们,
就象欣赏夜空中的星光。
——别声响!
你怎能表白自己的心肠?
别人怎能理解你的思想?
每人有各自的生活体验,
一旦说出,它就会变样!
就象清泉喷出会被弄脏,
怎能捧起它,喝个舒畅?
——别声响!
要学会生活在理智之中,
全宇宙,就是你的心房!
可惜神秘而迷人的思想,
会被那外来的噪声扰嚷,
甚至日光也把灵感驱散,
但你要懂得自然地歌唱!
——别声响!
(看到“放轻松”,忽然想起这首“别声响”来。当年大学时无比喜爱,一直抄在诗本的扉页。现在读来,完全是一首自闭症的欢歌。)
—-叶芝(爱尔兰)
当你老了,满头华发,睡意昏沉,
在炉火旁打盹,请取下这本书,
慢慢读,梦见你的双眸曾经有过
温柔的凝视,和深邃的秋波;
多少人爱你优雅灿烂的时刻,
爱你的美丽,怀着假意或真情,
惟有一人爱你体内朝圣者的灵魂,
爱你红颜已改的悲哀;
在炽热的炉栅边弯下腰来,
喃喃低语,有点伤感,爱神怎样逃离
在高过头顶的群峰之上,他缓慢而行
将脸隐藏在群星之间。